缘起缘灭
缘起缘灭
CP 漩涡鸣人x宇智波佐助
※私设如山
※搭配食用BGM：Undiscovered Colors
火之国木叶村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出访风之国归来，大门里两侧各列有一队暗部，医疗部部长春野樱打着哈欠走过去，拍了拍金发男人的肩膀，微微地扬起嘴角：“辛苦了。”对方侧过脸看着她，似乎有些不解。
春野樱伸了个懒腰，又打了个哈欠，把目光悠悠地投向了远处，继续说道：“这样的日子，很辛苦吧。”七代目大人这才注意到了女人发红的眼角，他摸了摸后脑勺，眼睛转向了与她相同的方向：“是啊。”
男人解开御神袍，一旁的暗部瞬身至其左后方，伸出手浅浅地躬身，熟练地接住了袍子。漩涡鸣人没有回头，他只是对着友人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微笑：“小樱陪我走走吧，明天我再和鹿丸汇报工作的说。”
“本就是来陪你的。”女人冷漠地回道。
春野樱朝着木叶村的大门抬了下头，“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吗？”漩涡鸣人看过去，发现那道门似乎是新上了漆，颜色比以往鲜亮得多，结构上好像也修整过。尤其在此时，临近黄昏的时刻，夕阳在上面又铺了一层厚重感，让人不由得产生了敬畏之心。空荡荡的门口只有几片落叶安静地躺在那里，忽然一阵风刮过去，树叶一点点被吹起，其中三片叶子飞的最高，在晚霞中映出了一丝阴影。七代目大人恍惚了一下，仿佛看见了当初第七班第一次出任务，他因为早上喝了过期牛奶拉肚子迟到的情景。
银发的不良上忍难得准时，拿着小黄书，歪过头嬉笑他：“鸣人，你也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吗？”
可爱的粉色女孩儿气呼呼地瞪着眼睛，对着他指手画脚：“漩涡鸣人！你竟然敢迟到！害我们等那么久！”
剩下的那位少年侧着身子，只给他留了个不屑眼神。
那三片树叶被逐渐大起来的风吹散了，飞往了各个不知名的方向。金发男人回过神，尴尬地朝着一旁的女人点了下头：“没想到这么快就完工了，我才出去了几天的说。”春野樱不在意地摇摇头，她似乎有话要说，却并未开口，只是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几缕头发。片刻之后，她又笑起来：“走走走，这大门有什么好看的。”推搡着一旁的火影大人往村子里走去。
经过山中家的花店时，井野正在把摆在外面的花收拾进来，看到同行的两人便开心地招呼他们进来坐坐。漩涡鸣人走进去，发现里面的花种类多到让人惊讶，他伸出手想摸一下身前的说不上名字的花骨朵，被井野狠狠地打了一下：“我的花可是很娇贵的！”火影大人似乎不太服气，硬是要摸那朵花，春野樱靠在门边看着两个三十五、六岁的人吵嘴。
漩涡鸣人最终还是没有摸到那朵花，他撇撇嘴看向把花盆抱在怀里的井野，一瞬间想到了什么，话就脱口而出：“你怎么剪了短发的说？”对方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， 她微微转了下头，视线与春野樱相交，她的旧友双唇微启，可是却没有吐出一个字。
“自然是因为我喜欢短发。”现任暗部部长佐井适时地出现在山中井野身后，他一手环住井野的腰，另一只手接过女人怀中的花盆。佐井没有穿着暗部的服饰，大抵是来之前先换了衣服。井野早已习惯了男人的悄无声息，靠在男人怀里对着鸣人做鬼脸。佐井似乎也很宝贝那盆花，他用额头碰了一下女人的头顶，温和地笑起来说：“这世界上没有你养不活的花。”浅金色短发的女人脸颊微微泛红，她嘟起嘴，转身抱住男人的腰：“你带回来的礼物，我自然要养活的。”
一旁的漩涡鸣人还在愣神，一束包好的花就砸进了他的怀里。“老规矩是吧？”井野调整了一下姿势，依旧窝在男人怀里。“拿了就赶紧走吧，别打扰我们。”佐井笑着接话赶他们走。
“走吧。”木叶的医疗部部长叹息道。
火影大人跟在医疗部部长的身后默默地走了很久，胸口有些奇怪的感觉，他回忆起当时参加中忍考试的事情。那个时候春野樱亲手割断了长发，之后便再没蓄过，可是现在，他看着对方粉色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，有些困惑。大概是不习惯鸣人的安静，春野樱停住脚步：“怎么了？”漩涡鸣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，企图打哈哈蒙混过去，还没开口就看到了对方认真的眼神，成熟的女性面孔与刚割断长发的女孩儿面孔相重叠，女孩儿身后还有倒在地上的黑发少年，咒印覆盖了半张脸。少年偏过头，似乎是越过了时空和回忆，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向了此刻的七代目漩涡鸣人。但是，他的瞳孔里什么都没有倒映出来。
“抱……抱歉……我今天总在走神的说。”金发男人无比歉意地低着头，脑袋搁在怀里的那束花旁边，春野樱实在看不下去，只能给了对方一拳，不痛不痒的一拳。“小樱？”察觉到女人完全没有发挥出的怪力，漩涡鸣人开始意识到今天不太对劲的并不只有自己一个。被点到名的女人看着他，火影大人心虚地小声提问：“为什么……留了长发啊？”回答他的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。春野樱强忍着怒气攥了下手，继而咬着牙又给了对方一拳，十分力。鸣人捂着右脸，恢复了咋咋呼呼的姿态：“超疼的说！”
“人都会变的啊！”他曾经的队友吼道。
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参谋长大人叼着根烟出现在拐角处：“你们俩在大马路上干嘛呢？”春野樱还在气头上不愿意说话，别扭的七代目大人朝着奈良鹿丸讨好地一笑，揽住对方：“你怎么在这儿的说？不会是又派暗部跟踪我吧？”鹿丸隔开对方的手臂，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自顾自地点着了烟。漩涡鸣人看着他吐出一口，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嘲笑：“你在火影大楼门前的马路遇到我很奇怪吗？”
火影大人抬起头，原来他和春野樱已经走到了这里。不过，他很少从外面看火影楼，多半都只会坐在执勤室里面批文件。“说起来，执勤室看起来怎么破破烂烂的……”金发的男人僵硬地转移着话题。奈良参谋长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轻笑，把刚抽了不到一半的烟捻灭，放松地靠在墙上应该是想说些什么，就被春野樱恶狠狠地打断了：“你以为是拜谁所赐？”漩涡鸣人奇怪地看了一眼春野樱和奈良鹿丸，又看了一眼执勤室。
太阳早就已经落下去了，一弯新月刚好挂在执勤室的后面。就在火影大人望向执勤室的瞬间，一只乌鸦从月亮那里飞过，稳稳地落在了执勤室的房顶上。漩涡鸣人的瞳孔微微放大，因为他看见，那只乌鸦身后还站着一位穿着白色和服的青年。青年缓慢地拔出草雉剑，月光下的刀刃泛着银色，然后他挽出了一个极其好看的剑花，面无表情地劈向了一动不动的乌鸦。深红的血就溅在火影执勤室的房顶。
金发男人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边无限放大。
“扑通——”青年侧过身子，收起剑。
“扑通——”漆黑的双眸略过他。
“扑通——”万华镜写轮眼。
“鸣人？”奈良鹿丸用肩膀撞了一下发呆的火影大人，后者突然抱紧了怀中的那束花跪了下来，这就吓坏了春野樱。女人慌忙蹲下去，握住对方的手腕，却在认清男人的症状后愣了一下，她努力平静着自己，让绿色的查克拉在黑色的道路上发出微光。
“慢慢来，慢慢呼吸。”春野樱颤抖着嗓音安慰道。
经过了这一路的波折，漩涡鸣人发现自己真的该道歉了，他的音调平稳：“对不起。”甚至连口癖都没有。一旁的两个同期生面面相觑，终是笑起来，拍了拍他们曾经的小太阳的肩膀。“真是麻烦。”鹿丸扭了两下脖子，把口袋里的烟盒扔进了手边的垃圾桶，“从今天开始戒烟好了。”接着他背过身挥了挥手，走远了。
漩涡鸣人也无奈地勾起了嘴角：“还没吃晚饭啊！我请小樱吃一乐拉面的说！”一旁的女人揉了揉眼角，语气逐渐正常：“小心我吃穷你哦。”然后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勾肩搭背，往一乐拉面那里走去，空旷的道路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菖蒲似乎早就等着两个人，她笑眯眯地把新开发的拉面端了上去，迫不及待地说：“快尝尝我的新菜式。”春野樱尝了一口，十分惊喜的模样：“这个很好吃诶！”火影大人也尝了一口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，他想或许是自己的期待值过高，但不妨碍他附和春野樱：“确实不错的说！”菖蒲却突然抢回了那碗拉面，转身就倒进了垃圾桶里，接着开始动手煮另一碗，漩涡鸣人连忙喊住对方：“没必要那么麻烦……”“闭嘴！”“……的说。”
七代目大人不知所措，他转过头向春野樱寻求帮助，女人却只是低着头，默默地吃着拉面。不一会儿菖蒲就端上了一碗新煮的拉面，她背过身子，收拾着材料：“你还是吃这个吧，以免浪费我的新菜式。”漩涡鸣人看向自己面前的拉面，上面漂着切得十分工整的番茄还有鱼板。
“我说啊……”火影大人又转向春野樱，却发现坐在他旁边的是个断了左臂的男人，正吃着和自己相同的拉面，一只眼睛在刘海下面看不清晰。他穿着黑色的披风，似乎是即将远行，又或许是刚刚归来。那个男人愉快地吃完了拉面里的番茄，用筷子戳了戳剩下的鱼板，颇为不喜的样子，然后漩涡鸣人看着他夹起几块鱼板，扔进了自己的碗里，并且熟练地顺走了自己碗里的番茄。
大概是自己的视线太过炙热，男人停下了用餐，他偏过头来，拨开黑色的碎发，那只天下无双的轮回眼就这么沉静地锁定着漩涡鸣人。木叶村的大英雄睁大了眼睛，有什么从泪腺溢出来。
等他从记忆里抽身的时候，春野樱已经和菖蒲聊得火热了，“手打大叔最近身体还好吧？”“恩，都是些小毛病，没什么大碍。”火影大人用力晃了晃脑袋，凑过来问：“大叔还真放心把一乐交给你？太凶可是会吓走客人的说！”菖蒲晃了晃手中的菜刀，威胁的语气：“再！说！一！遍！”金发男人只能双手合十，惨兮兮地不停谢罪。
春野樱看着漩涡鸣人旁边座位上的那束花，揉了揉自己发僵的脸颊。
“你去吧，鸣人。”樱笑道。
漩涡鸣人停下嬉闹，他起身把花抱进怀里，离开了一乐拉面。
“谢谢。”春野樱听到他在门外如是说着。女人想象不出对方的表情，事实上也无力多虑，因为她早就咬着下唇，泣不成声。
你在谢什么呢？
木叶的大门早就翻修过了，山中井野的短发已经有五年了，春野樱的马尾蝉联了三年木叶村碰不得的物品第一名，火影执勤室的屋顶在火影大人的纵容下，这几年遭遇过小孩子们各式各样的袭击，而一乐拉面早就以美丽的老板而出名在外。
你在谢什么呢？春野樱又在心里问了一遍自己。
漩涡鸣人抱着那束花，一个人走在南贺川旁，他看到码头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儿。男孩儿把脚放在水里，轻轻地晃动着，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。金发男人发了疯一样跑过去，男孩儿的身形却在他靠近的时候逐渐透明，所以他不敢再往前，只能停在不远处。
他喘着气，孤零零地站在与过去相差无几的码头远处，一言不发。
男孩儿回头的动作在漩涡鸣人的眼里异常缓慢，姣好的面容和清澈的双眸刻在了他蓝色的瞳孔里。
在所有人是物非的景色里。
我最喜欢你。
缘起。
男人没有继续看下去，他狼狈地转身，继续往南贺川的那一边走去。那一边，有宇智波一族旧时的族地。漩涡鸣人走进荒芜的大院，手中的花经过了一晚上的折腾被风一吹，几乎要脱离了花枝，却终究一朵都没有凋落。
大院的尽头有一片荠菜地，漩涡鸣人清楚地记得，他的半身，他的另一个影，在木叶遇袭时，挡在受伤的众人面前，被敌人刺穿心脏从高空坠下，掉落的地点便是那片荠菜地。他赶到的时候，脑海里一片空白，甚至没有接住对方，等他恢复了意识，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正抱着那个开始发冷的人，无声地哭泣。
那只黑色的眼睛已然失去了光泽，他在最后的战役中，耗尽了瞳力。黑发男人吃力地抬起手，一巴掌软软地拍在哭相难看的七代目大人脸上，他张开嘴似乎说了什么，可是现在的漩涡鸣人却突然想不起那时对方所说的内容。他只能想起那个人疲惫地阖上双眼的姿态，那个人的血滴落染红了白色的荠菜花，那个人彻底停止跳动的脉搏，以及那个人设定在身体里的天照燃起的黑色火焰中灼人的温度。
等他走到荠菜地的深处时，漩涡鸣人总算是想起了那人的声音。
他说：“守护好我们的村子。”
于是，漩涡鸣人的时间便停在了那一句，再也无法前行。
你即为此世间亘古不变。
只有死人才不会变。
缘灭。
宇智波佐助。
为复仇而战，为自尊而战，为信念而战。
为你我而战。
宇智波佐助，30岁，独身，亡。
漩涡鸣人在漆黑无字的墓碑前放下了那束荠菜花，然后低头虔诚地吻在冰冷的碑石上，“谢谢……”他笑笑，“谢谢你，又回来陪了我一天。”
FIN.
PS:
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，我有过很多设想，宇智波佐助的终结对于漩涡鸣人而言会是怎么样的存在？每个人的笔下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答案。而我个人虽然经历过离别却不足以与之相较，无法共感是无法给出答案的直接理由。
所以最后，我选择用这样的叙述，描绘出一个还活着、还能继续活着的漩涡鸣人。他可以对暗部冷面，可以对同期嬉笑，冷情热情都可以，他唯一做不到的，就是独自前行。
或许这天之前，他还是完美的七代目火影，这天之后，他依旧是完美的七代目火影，只有这一天，他不是。
但是，经受痛苦的人，绝对不止他一个。
春野樱这一天所说的几句话是我想要表达的一种变化，漩涡鸣人是她的陌路，她的上司，她的队友，她的朋友，她的光、曾经的光。她很清楚漩涡鸣人的性情，所以会主动在这样的日子去接他。同时，她希望对方多多注意周围，因为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化，只有漩涡鸣人还停在原地。就好比所有人都走在他前面，他们伸出手企图拉住那个男人，但是金发的男人只是傻笑着摸了摸脑袋，然后继续站在那里。
而春野樱必然也是停止过的人，可最后还是被拉着前行了，所以只留下了漩涡鸣人一个人。在这一天之前，她可能整晚都没睡，可能在慰灵碑前哭了一夜，那都是为了宇智波佐助，但是这一天她落泪，是因为漩涡鸣人，因为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情深得多。
再者关于宇智波佐助唯一的台词，算是我对柱斑组的一种执念吧。
千手柱间曾对宇智波斑说：“我会保护好我们的村子。不，是我的村子。”这大概是最刺痛我的一幕。他们的缺憾，我希望能在这两个男人身上实现。
最后，荠菜花的花语，为你献上我的全部。
——感谢阅读到这里听我发牢骚的小伙伴。【鞠躬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