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疾而终的五件事
无疾而终的五件事
CP Steve Rogers x James Buchanan Barnes
※有私设，谨慎食用
01.
——关于我爱你。
他是你一直想要保护的小伙子，在他受到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，交火时做他身后最出色的狙击手。然后他不再瘦弱，他在战场上与你并肩，是枪林弹雨中会握紧你的手的人。
“我想你需要治疗。”Steve拖着Bucky艰难地向着营地走去，Bucky中了枪，子弹打穿了这个男人的肩胛骨。Steve有些着急，因为他意识到Bucky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，再不找到医生的话，他不敢去想。
“别紧张。”Barnes中士感受到了Steve的不安与焦灼，失血虽然让人真的不太好受，但是比起这个，安慰他的小伙子似乎更重要。他知道即使这个男人变得再强壮，也依旧是那个Steve Rogers，“相信我，不会有事的。”Bucky努力扯出一个微笑，让他自己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虚弱。Steve Rogers没有回过头看他，只是板着脸继续走着。
好在他们及时赶上了大部队，Bucky被送进帐篷的时候Steve站在不远处，他静静地看着他，视线相交之后，男人感受到中士依旧在对他笑，这让Steve心疼不已。可是他是战士，即使他的Bucky受了伤躺在那里，他也必须继续走向战场，有更多的人需要拯救。
Steve到了很晚才回到营地，他的左臂被划伤了但只是小伤，他估摸着Bucky可能已经在伤患区的帐篷里睡下了，打算明早再去看他。没想到，当他走进自己的帐篷的时候看见了裹着毯子坐在行军床上发呆的Barnes中士。
“晚上好？”他看着那个愣在门口的小伙子有些哭笑不得，Bucky脱掉了原本全是血的上衣，现在裹着一圈圈的纱布披着Steve的毯子说道：“这风可太冷了，你最好站进来。”
Steve急忙走过来，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Bucky身边。战争条件下的治疗真的太粗糙了，Bucky的纱布上血迹正一点一点渗出来，Steve忍不住皱起了眉，他低着头，语气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：“我以为……你已经睡了。”Barnes中士歪着头笑得更开心了，然后他轻轻地撞了一下身旁情绪低落的男人。Steve抬起头，在那双蓝绿色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身影，他不自觉地出声：“Bucky……”
“嗯哼？”对面只是一声轻哼，仿佛在Steve的心上挠了一下。
接着Barnes中士突然发现了他的小伙子左臂受伤了，他瞥了一下嘴，起身要去拿纱布。然而Steve以为他要走，慌慌张张地拉住了对方：“等等！”男人的力气使过头了，他扯得Bucky的伤口一阵疼：“嘿！我只是想去拿个东西。”
Steve送开手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走到角落把纱布拿在了手上，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Bucky一直看着他的左臂。
Bucky清理了一下男人的伤口，默不作声地包扎起来。Steve Rogers盯着对方的发旋，对方的指尖在他的皮肤上划过，触感在被无限地放大。
他在想，他和James Buchanan Barnes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？朋友吗？或者说是挚友？只是，你会想要在他无措的眼神中吻他，你会想在他迷人的微笑中抱紧他？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Bucky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，Steve摇摇头，他又看见了那个还在渗血的伤口：“疼吗？”男人忍不住想要触碰那里，Bucky对此没有抵触，他清楚男人的自责，但是在战场上他们随时会丧命，这是无法避免的。
Steve Rogers的手上沾了血，血迹逐渐晕染开，就好像他自己的手指被割坏了一样，而他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疼。然后他的Barnes中士握住了他的手，大概是受了伤对方的体温很高：“Stevie。”
男人把他从毯子里抱了出来，双臂有力地环着他。Bucky拍了拍男人的后背，任由对方继续收紧双臂。“Bucky……”Steve似乎是想说些什么，他犹豫了一会儿，却最终什么都没说，Barnes中士靠在他的肩头，两个人的心脏依偎着，他明白的，感情的事情他比他的小伙子通透多了。
下一次，下一次再告诉他吧。两个人都在心里默默想着。
02.
——关于失去的记忆。
那些暖色调的世界里，有个人会傻傻地对着你笑，白天他举着盾牌冲锋陷阵，你在他背后举枪射击，晚上你们在帐篷里相互靠着取暖。然后你醒来，一切变成了你一个人的黑白。
“你的名字，James Buchanan Barnes。”Steve Rogers紧紧攥着手中的盾牌，他的Bucky还活着，这么多年后的世界，他再次找到了他的Bucky。
他的半张脸躲在面罩之下，但是仅依靠那双眼睛Steve也能认出他，唯一有不同的是那双眸子现在倒映不出任何人。全世界的人都称呼他为“Winter Soldier”，所有人都认定他再也记不起过去，只有Steve Rogers还在坚持。
“即使我一无所有，我还有Bucky。”
他不懂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对自己会如此执着，那个叫Steve Rogers的人叫他“Bucky”，说着那些自己根本不记得的事情。他看着博物馆里那个叫做James Buchanan Barnes的人，他们很像，从眼眉到嘴角，但是他知道那不是他，那个中士掉下火车死了。而他是“Winter Soldier”，他为Hydra杀人。
没有任务也没有被冰冻的时候他会发呆，然后莫名其妙地想着那个两个人之间会发什么过怎样的故事，他是指二战之前的Steve Rogers和James Buchanan Barnes。有时候想着想着他的脑袋突然就很疼，比被Hydra洗脑的还疼，他找不到原因，就满肚子怨气地去找Crossbones打一架。
直到有一次他倒在地上，Crossbones难得好心地伸手似乎是要拉他一把，他看到那只手的时候眼前闪过无数的片段，最终停留在那个Steve Rogers绝望地伸着手的表情上。他的心脏传输给了大脑一个讯号，一个名字，“Stevie”。
Crossbones看着他迟迟没有动作，担心对方的机械臂是不是出了问题，他皱着眉头蹲下去想要帮忙检查一下的瞬间一个拳头挥了过来，他急忙挡住：“嘿Soldier！你可从来不搞偷袭。”对方转过头，露出了成为“Winter Soldier”之后第一个尚且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，把Crossbones吓得不轻。
他还是十分好奇，以前的James Buchanan Barnes是个怎样的人，所以他偷偷收集了很多资料，其中还包括不少关于那个Steve Rogers的。他偶尔也会在安全屋住几天，那个时候他喜欢上了写日记，但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上面已经写满了Steve。
日子久了他才意识到，Steve Rogers没有认错人，自己就是那个人口中的“Bucky”，只不过缺少了左臂和那些记忆。同时他也发现，每次被洗脑之后，这些东西都再一次回到原地，他记得Crossbones，记得自己的安全屋，唯独不记得他自己叫“Bucky”。
然后，就这样一直循环下去，他一次又一次从头开始，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崭新的日记本上写满那个人的名字。
他和Crossbones之间并没有友谊，但那是他唯一能说上话的人，他的机械臂也多亏有Crossbones时不时的修理，两个人打架的时候多半是对方在废话，他也愿意听来消遣。有次被Hydra叫去准备出任务，他坐在椅子上被插了一身的机器，看见Crossbones就在不远处站着，一点也不像是个话唠一样严肃的模样。
感受到疼痛的时候，他想这一次会不会连Crossbones都忘记。有点可惜，他还不知道Crossbones的名字。
那一次任务很艰难，他的左臂几乎报废，Hydra的手下抬着他进了实验室。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有Crossbones还在，没有忘记对方，这让他松了口气。Crossbones没有说话，只是把属于“Winter Soldier”的面罩放在了他的手中，接着走出门去。
他又开始想起自己叫做“Bucky”，而这一次他打算离开Hydra，他收拾了自己安全屋里少得可怜的东西，寻找着脱离的机会。
在那个Steve Rogers率领着一众复仇者打击Hydra基地的时候，他趁乱跑了，Crossbones看穿了他的意图并没有阻拦，甚至为他挡住了后面的追兵：“往前走，Soldier。”他还是犹豫了，回过头看了一眼对方，Crossbones摘下面具，重复道：“往前走。”就好像那个时候站在旁边看着他被洗脑的那个Crossbones一样严肃，然后他听到对方说：“往前走，Bucky。”
他终于离开了Hydra。
但是他没有带走他的日记本和那些资料，只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欧洲的某个角落，好像连那些失去的记忆都一同抛弃了一样。
03.
——关于大义和私心。
你是Captain America，二战时期美国士兵的精神支柱，你为了正义而战斗，你手中的盾指向每一个敌人。然后你找回了你曾经失去过一次的Bucky，但正义却将你们分隔。
“一见到他，我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布鲁克林16岁的小伙子。”
Winter Soldier彻底失踪的那段时间复仇者联盟把Hydra的几个基地闹翻了天，然而Steve Rogers依旧没有找到那个人，直到Crossbones出现，Zemo让世界把矛头又一次指向了那个人，他意识到他必须找到他，并且尽可能得快。
“Your pal, your buddy, your bucky.”Crossbones跪在地上看着高大的Captain America，他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，咽了口血沫：“You knew he knew you.”男人的瞳孔在他的话语中明显的动摇，Crossbones发笑着继续：“He remembers you.”
Captain America在那个瞬间想把面前的人撕得粉碎。
Steve Rogers知道是Bucky把他从水中拖了出来，这足以让他相信Bucky依旧记得他，但是当全世界都在追杀这个你想要保护的这个人的时候，当你举着属于Captain America的盾牌的时候，你的私心能赢吗？
所有人都知道Winter Soldier手上沾满鲜血，却没人在意过他经历了什么，他没有自己的意识，而被控制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能想象的。
当复仇者们聚在一起，他们无坚不摧，他们拥有彼此，然而Bucky只有自己。
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。Steve Rogers曾经对Barnes中士说过这句话，对方只是笑着回他：“平衡好自己的内心就够了。”
如今这句话再也不容易做到了。英雄永远是表面的光环，为此他们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。能力越大，责任越大，他背负着大义，那些所有的私心都必须被埋藏在深不见底的地方。他的人民需要他，他的Bucky也需要他，那么该怎么平衡？
Tony Stark问他对于“Winter Soldier”杀了Stark夫妇的事情是否知情，他回答：是的。他知道那个人是“Winter Soldier”，Captain America赞同Tony Stark的愤怒，甚至是杀意，但是那个人同时也是Steve Rogers唯一的私心。
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从他身边再一次夺走James Buchanan Barnes。
他可以舍弃盾牌，可以舍弃英雄的身份，唯独他的私心。人类本就是自私的，他为了大义奉献了那么多，这一次，只一次，他要站在天平的另一边，Bucky的那一边。
他带着那个找回了记忆的Bucky回到了瓦坎达，瓦坎达的新国王T’Challa为他们提供了治疗和现阶段的保护。Steve常年悬在咽喉的心慢慢回到了原本的位置，稳稳地落在Bucky身旁。
“我想，我还是被冻起来更安全些。”那个曾经无所畏惧的Barnes中士这样说着，他知道只要他还醒着，他的小伙子就会面临无数的质疑和重伤，这不是Bucky想看到的。他确实想陪在Steve身边，他们从同一个时代而来，只不过是在来的路上走散了，如今他们再一次走到彼此的面前，却只是为了下一次的分别。
T’Challa不能明白Steve Rogers的心情，但是他为两人之间的情谊动容。他不单单是一个战士，他也是一个国王，他深知责任与能力的意义，所以对于Captain America的选择他表示尊敬。
过了几天，T’Challa提出可以帮助他救出剩余的同伴并为他打造一个新的盾牌，Steve Rogers婉拒了对方。他更希望一个人去，去解救那些因为他而入狱的伙伴。当他砸开监狱的大门的时候，他看见了同伴们信任的目光。
他再一次想起了Bucky闭上眼睛的那一刻，冰雪将他们隔绝，就好像是他没有握紧那个人的手的那天。不管是Captain America还是Steve Rogers都没有留住这个人，因为他的私心输给了Bucky的私心。
James Buchanan Barnes的私心要Steve Rogers选择大义。他要他选择更加光明的一边，为此他可以坠入黑暗。
所以你看，一切都没有结束。
04.
——关于我想你。
从掉下火车的那个时刻起，他便开了思念。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在每一个夜里像巨浪一样，拍在脸上，疼得让人仿佛要痛哭流涕。然后他醒来，清醒着面临一波接踵来而的巨浪。
他躺在重伤的Bucky身边，固执要瓦坎达的医护人员先救对方。明明他们刚才还在一起，现在他的Bucky只是闭上眼睛一会儿，他就开始想念对方璀璨的眸子。分别了70多年，重逢让他连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。
幸好Bucky及时醒了过来，否则T’Challa都考虑过要不要亲自动手让Steve去接受治疗。
两个老冰棒的身体恢复的很好，Bucky比T’Challa想象中的要健谈，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Steve 在一旁插不上话。
在这位前“Winter Soldier”告知T’Challa他希望自己再次被冰冻时，瓦坎达的国王有些疑惑，但还是尊重了对方的选择。但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，这件事，Steve Rogers并不知情。
Bucky很享受在瓦坎达的这段时间，虽然他失去了左臂，虽然他知道他终将会和Steve分别，然而为此换来这几天的相守对于他而言，已经足够了。
我想你，想和你一起庆祝二战胜利，想和你在酒会上谈笑风生，想牵着你的手走在布鲁克林的街道上，想陪你看日出日落，想看你的瞳孔中只有我的样子，想让你听见我对你说：“我们回家。”
Steve有太多的设想，在瓦坎达他只能和Bucky坐在阳台上晒太阳，刚开始的他甚至不敢牵住对方的手。然后Bucky主动地把手塞进对方尴尬的手心中，并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。Steve这才放下心，第二天晒太阳的时候，他心满意足地直接把对方抱进了怀里。
T’Challa自从那两个人变得影形不离之后就不会经常去找Bucky聊天了，偶尔经过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看一眼，搞不懂在阳台上呆那么就到底有什么乐趣。
Bucky在Steve面前变得有些话少，他想听Steve说一些有趣的冷笑话，想听Steve叫他的名字，因为他知道那一天即将到来。被冰冻之后，他连思念一个人都做不到，为此他更加珍惜这段时光。
Steve看的出来对方有事瞒着他，但是那是他的Bucky，他会告诉自己的。
直到分别的前一晚，Barnes中士抵着他的额头，有些沙哑地说：“我想你。（I missed you.）我想你。（I am missing you.）我会想你。(I will miss you.)”Steve能猜出了大概。
T’Challa很惊讶，Steve甚至没有任何反驳就接受了Bucky的选择。当Bucky走进去的时候，Steve捏了一下对方的手，并没有松开。瓦坎达众人退出了实验室，想给他们留下最后的时间。
“别担心。”他笑起来就像是二战时的那个James Buchanan Barnes，然后他凑过去让男人更加方便抱住自己，他把脑袋搁在Steve的肩膀上，用情至深：“I 'm with you till the end of the line.”
Steve Rogers松开怀里的人，他看着对方走进那里安详地闭上双眼，时间过去的太慢，他煎熬地只能攥紧双手。
我只是放开了你几分钟，就无法抑制住思念的滋生。Steve知道而这份思念，会伴随他走到世界尽头。
05.
——关于一个吻。
即使他爱他，他想他，这个吻从来都没有落下来。
FIN
※考试暂告一段落，写个盾冬放飞一下。
※关于Crossbones和Bucky的私设是因为我希望除了Steve之外还有一个人能认真地叫“Bucky”一次。